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厦门大学教育研究院院长、博士生导师别敦荣发表主旨演讲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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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谢谢会议主办方邀请我来参加这一次盛会,感谢四川师范大学筹备组织工作的工作人员。我今天要给大家报告的主题是大学治理现代化的六个维度。为什么要谈这个问题?主要是基于现在中国高等教育正在发生一场深刻的变革,这种变革可能我们自己无感,我们自己生活在高教系统之中,内部的变化,就像我们说不识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一样,因为我们是每天都在接触着,所以它的变化是通过自己的触角来感知,但实际上我们进行理性的分析,至少在两大变革资助,我们应该去关注它。

  第一是高等教育的普及化的发展。怎么发展的?我们最近做了一项研究,对于未来中国高等教育普及化的进程进行了一个理性的预测,预测表明在未来10年左右,高等教育普及化是一个关键的时期。这个发展水平将进入到世界的中等发达程度,具体的表现是毛入学率将突破65%,在学的总规模我们现在说19年是4002万,到2030年左右的时候,总规模将增加1000万到1500万。这样规模的增加,将意味着我们中国高等教育在现有的基础上将增加25%左右。

  接下来一个问题,我们现在智能化时代的到来,智能化时代对于高等教育而言,它的影响应该是全方位的,现在我们一般还只是说学校要建立智能化学院,要开办一些智能化的专业,实际上这还只是简单化的在理解智能化与高等教育的关系,所以面临着重大的变局,高等教育怎么办?大学怎么办?所以从这些角度来进行思考。

  统筹的问题,可能是我们中国高等教育未来发展需要去解决的前提性问题。我不说它是关键问题,应该是前提性问题。为什么讲前提性问题呢?现在中央地方和高校之间的关系,三者之间的关系非常的微妙。中央集中统一领导,教室里面怎么办都是由北京发出的声音在指导。这个学校里边教室里面该怎么办?教师不能说了算,校长书记也不能说了算,北京的声音才是最强音。地方政府实际上在管地方学校的时候是管得很严的,你说他管得很艺术很难说,但他也是在中央集中统一领导下管理,这样一种管理方式和领导方式显然对于普及化的深度发展是不利的,所以我们讲要统筹资质,解决好这个矛盾关系。怎么解决?我就不多说了。

  第二个是学术之治,高校的发展、大学的发展主要还是学术的成长和进步,现在我们大家更多的关注双一流建设,双一流建设当然是要学术的成长,抓学科,其实更多的只是形式上的学科问题,还并没有深入到实质性的学术的问题,学术自治的问题在我们中国大学长期以来它是一个根本性问题。这个学术究竟由谁来治?在中国很明显还是有一个党政学,学校层次和院系层次这个关系问题,这个关系不理顺,基本的体制问题不解决好,这个学术很难研究应有的这个逻辑来发展。所以学术自治的问题也应当是我们中国大学治理要解决的核心问题,统筹是前提性问题,这一个是核心问题。

  第三个是制度之治,大学制度是治理的手段,或者说一套好的制度能使大学沿着的正常的或者正确的轨道去办学。现在我们的大学的制度,我感觉总体上并非良治。为什么并非良治呢?主要是制定政策的价值选择出了偏差。这个偏差是由统一价值规制和管制价值,以及某些其他的不恰当的,包括市场价值所左右的,所以在我们的大学制度中追求一体化,追求一致性,追求功利性,这使得学术在发展中偏离了方向,这样一种制度很难说是适应我们高等教育发展需要的,因此要进行制度的改造。

  第四个是文化之治,怎么来理解?比如说好的制度或者好的治理,就是文化治理,也不需要领导来发动,也不要领导来动员,也不要上级甚至教育部来有更多的指令,学校老师知道自己该干什么,学生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,这个学校很自然的就在运转中,这就是有一种良好的文化,有文化治理的大学,应该是一种理想的大学。从我们中国大学文化现在来讲,文化也应该说存在很大的问题,要进行文化的改造。

  大学文化的改造,从理论讲,大学文化主要是两个方面,一方面是学科文化,改造就是发展创新。另一种文化叫大学的组织文化,也就是我们经常讲的校园文化,这可以说它是一所学校一个大学的标签,川师大和川大不一样,川师大和西华师大也不一样,不一样的表现主要体现在文化上面,这个文化我们就需要把它建设好,通过建设适宜于我们各个大学的文化来达到实现文化自治。

  第五个是智能之治,这是在新的这个时代背景下,我们要通过智能化的建设,使得我们学校的治理跟上现代化的发展的步伐。所以这个智能自治在我们中国大学目前来讲是一个大问题,历史遗留下来的信息孤岛,相互割裂,这是一个问题。新的智能化手段的应用以及智能化的发展,也是我们需要去重视的。

  第六个是市场之治。市场对于中国高等教育的影响越来越大,可以说无孔不入,这一个有它积极的方面。另一方面,我觉得现在应当引起我们高度重视的,它带来了我们整个大学的一种价值的变异,这种价值已经使得谁都在追求功利,整个大学就显得很浮躁,很急躁。这个教师为什么要做研究,我是要去评职称,我就要评长江。这个老师为什么去上课?我是为了拿工作量,为了拿津贴、奖金,如果没有津贴奖金的约束,还上课吗?如果不要评职称,你还做科研吗?学生为什么要去上课?为什么要选修这个课程?我是要去拿那个学分,不拿学分我拿不到学位。为什么要学好?我要去评奖学金,我要评国奖,我要去拿基点。这些东西让我们整个大学或者这些东西捆绑了大学,在这样的一种导向下面,你大学说要办成好大学、高水平大学,在我们各个层次里面办成了一流的,这个可能是很难的,所以对于市场之治来讲,我们一方面要去利用它来解决它能够解决的问题。另一方面也需要建立一些防火墙,使得市场能够在如来佛的手掌心,在它能够发挥作用的地方发挥作用,在它不应该发挥作用的地方能够有防火墙给它阻挡住,这样的大学可能才成为我们希望的大学。这样的大学的治理局面才是正常的,才是有效的,也才是理想的。

  我要给大家报告的就是这些,谢谢大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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